十方梦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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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彦坤】我的一个台湾朋友

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我第11篇彦坤文了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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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,你可别笑我。
 
     人生在世,总有那么几个朋友。
     而做偶像这行,朋友自然还会更多一些。这几年,长长短短,朋友汇聚成一条河,竟也源源不断。
     我的朋友一向是天南地北哪都有的,毕竟连我自己都在大洋彼岸停留过。而今天,我就想跟你说说我的一个台湾朋友。
 
     台湾对于我来说,有一点神秘,在遇见他以前,它长期只存在于地图和新闻里。那个小小的岛屿,是一块海蓝色的碎片,散落在我前十九年的人生里,被海隔得很远。
     在大厂的这个冬天,我遇见了不少台湾的朋友,却只有他,拥有把台湾具象化的能力。
     请不要误会,我的这个朋友并没有什么超能力,他最惹人注目的,无非是两颊上鲜活的一对酒窝罢了。
     我想了想,问题大概出在我这里。
     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,每次看见他,我总能迅速在脑海里搭建起一副弥漫着热浪的画面,沿着海边的小路,爬上一个微陡的小坡,再让自行车借着惯性,一溜烟地滑下去,滑过一旁的杂货店和报刊亭,滑过路边打盹的猫,滑过滚动的石子,最后,滑进他的怀里。
     我知道,那是他的家,那个小小的岛,我梦里的台湾。
     在所有泡泡水做出来的易碎圆形一般的幻想里,始终就只有我和他。他的人缘很好,自然有很多很多朋友,我实在不敢说我到底算是哪一种......连在臆想里做一次隔离,都让我觉得惭愧。
     他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台湾朋友,我却想成为他唯一的朋友。
 
     第一次注意到他,是那首让世界毁灭。舞台泛着蓝色的灯光铺陈在他的脸上,还是没能让我移开眼睛。我忘了他的声音,他的舞,只记得那对酒窝,隔得那么远,都能闪耀在我的眼睛里。
     是不是没有什么,就会羡慕什么?我这样自顾自地总结道。
 
     对了,台湾人真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幽默感,我必须要跟你讲一讲我这个朋友的冷笑话。他那种奇怪的才能总让我惊讶,哪怕过去听过千百遍的冷笑话,从他的嘴里讲出来,好似经过了特殊的裱装,完全换了个模样。我的嘴角往往像上了发条,怎么也平整不了。回过神来,方听见整个屋子的笑声,像一个结实的拳头,砸得我太阳穴发疼。然后我才意识到,原来大家都很喜欢他的冷笑话。
     他坐在一角,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,我的那一道,终究没有脱颖而出的力量。
     后来,在人多的时候,他讲笑话,我也就不再笑了。
     我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偷偷回想他白日里讲的笑话,他讲笑话时忽明忽暗的眼睛,隐隐约约的酒窝,高扬的眉毛,挥起的手。这之后,我会在被子里,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来。
     你看,现在这样,像不像他只给我一个人讲了笑话?
     笑过之后,我总揉揉眼睛,偷偷翻起冷笑话书来。没有人知道我也有这样一本书,平时它只是安静地躺在我的行李底部,如同我不敢遭人窥探的最深的秘密。
     当那些和他有着相同频率的文字淙淙流进神经里时,我就会开始期待第二天的见面。他听见我的笑话时,要么会摆出一副骄傲的神色,表示他早已烂熟于心;要么,就是微微的愣神,和忽然的乍起。他可能会拍拍我的肩膀,提高语调:“真是服了你啦!”
     我老是想,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比武招亲,比一场冷笑话,那他现在服了我,不就等于......你别笑我,怪尴尬的。
     我也觉得我是天下头号大傻瓜。
 
     后来那些事,你大概知道得七七八八了。
     决赛那天,和他那个拥抱,我应该还算控制得比较好——起码没有超过朋友的界限吧?
     幸好,幸好。
 
     我不能完整地表述出成团之后我有多开心,哪怕是深夜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我也能感觉到我的肝脏、脾胃和肾脏的具体位置,我知道它们都在认真工作,连同血液和血管一起,把生命输送到心脏,好让它能够夜以继日地用一种狂热的节奏跳动。
     这多出来的一年半,倒像是我偷过来的时间。
     每天我走在路上,就像踩着弹簧,我从来不怀疑我只要轻轻一跳,就会跳到月球上,或者,他的怀里。
     我满脑子都是我的朋友,他像个裹挟了我所有灵感的气球,老在我眼前晃,总叫我捉不住,又舍不得扎破。
     这个坏心眼的台湾人。
 
     见面会上,跳着舞,我总忍不住转头去看他,短兵相接,他面不改色心不跳,我却已经像爬过了一回珠穆朗玛。
     他永远不会懂得缺氧的感觉,我整颗心脏都长在了他的衣摆上,他一个转身就可以拉断我的主动脉。
     有时候,改换队形、上台下台,他的手会轻轻拍在我的背上,或者是肩膀,甚至是腰间。他只是怕我摔倒,怕我撞到,那是一种质朴的关心,是朋友对朋友的义务。我把呼吸压得很低很低,不忍心惊扰这一片落下来的云,此时此刻,他绕着我。
     可惜他不是我的行星,我们很快会分开,在漫无边际的人海里。
 
     他拿着话筒讲话的时候,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看他。舞台上的人都转向同一个方向——那不过是一个随意的转身罢了,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,却是我跋山涉水才拥有的目的地。那短短的几分钟,时间呈颗粒状,进行奇迹的逆流,我想不停地按暂停键,最后按回放键,直到确保他亿万年都可以存留在我的眼球里。他线条流畅的脖颈随着声带轻微地动作着,舞台的灯光密密麻麻地扎下来,我的眼睛发疼,但不肯闭上。
     还带着他温度的话筒已经传到了我的手上,我这才醒过来。过电一样的颤抖从脚底传到头顶,我艰难地定了定神。
     他无比惊讶地看着我发抖的嘴唇,用唇语说:别紧张。
     我哪里会紧张,舞台是陪我做梦的地方,可是他,是梦里的魔王、巨龙、一切反派,他的一个眼神,就是最强烈的蝴蝶效应,让我心甘情愿地在飓风狂浪里跌倒。
 
     解散后的某一年,我和陈立农在机场相遇。
     他问我,这么久了,还记得谁。
     我抖着机灵说,最记得我的一个台湾朋友。
     按照预想,他应该笑着指指自己。可他却一针见血。
     “是林彦俊吗?”
     我哑口无言。
 
     不瞒你说,这么多年过去了,再多的细节,那些说好要一辈子小心翼翼收藏的瞬间,我也都快忘了,偏偏对那一晚倒是记得异常清楚。
     黑洞洞的屋子,为了营造气氛只点了几根幽幽的蜡烛。夏夜的湿气携着热风,浩浩荡荡地奔袭进来,带得人鼻尖发痒。
     刚刚讲完夜谈鬼故事,又要接着来一波真心话大冒险。
     尤长靖和朱正廷还在一旁拉着手鬼哭狼嚎,这边林彦俊已经转动了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。瓶子呼啦啦几圈下来,正指到我的座位。
     “该你了。”他平日里黑亮亮的眼睛在蜡烛的火光下反倒染上棕黄,像一杯解困的咖啡,“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?”
     “我选真心话。”我抬起手,按住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瓶子,顺带着,按住了瓶子边他的手指。凉凉的触感,在一片炎热里是突兀的存在。
     “问题就是,你有喜欢的人吗?是——那种喜欢哦。”
     “有啊。”我毫不躲闪地看着他,“我喜欢你。”
     半晌,他笑得快要翻倒过去。
     “你要选大冒险就早说啊?”
 
 
 
     我的故事讲完了。
     ......你怎么哭了?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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